2020/04/26 (Sun) 40 心死

後記:幹哦今晚過太爽了韓語沒有背。看了陳晨威的跑壘，蘇爸爸的全壘打，安可和四爺超級美顏的鏡頭爽到翻還寫了兩篇文。。。明天韓語課是要火葬場了orz。。。。

 

40  心死

"中丸和樹一起收錄『少年俱樂部』那天，還給我打了電話，接起來什麼都沒說，就在哭呢。我嚇得要死，還以為出了什麼事情了。”

龜梨看著自己面前的白色咖啡杯，拿鐵的圖案畫的十分完美，他有些猶豫是否要破壞這樣的美感，但是話說到一半，又有些尷尬。

他的視線不是很想投向對面的那個人。

那個人也是過去的一部分。雖然是很簡單，很乾淨利落的一段過往。

要不然他們現在也不會坐在一起平心靜氣的喝咖啡。地點還是他選的，穿著一身彷彿下班以後要去健跑的運動裝束，幾乎是不化妝還戴棒球帽和運動員的太陽鏡，周身散發著追求時髦的精英氣息，一時間竟然真的沒有什麼人認出來。

也可能因為這家店的位置也滿偏的，田中聖是差點還找不到，然而找到店了以後還差點找不到人。因為每個座位都是有半隔開的，當然他們還是選了最裡面的位置。

店裡放的輕柔的音樂，周圍的客人也比較少。畢竟沒什麼人是早上十點開門就來喝咖啡，多半倒是來吃早飯的吧。

但是田中聖還是認為自己沒人認出來不過是因為自己非常不紅了。雖然他弟弟在涉谷街頭拍youtube影片也沒有多少人認出來，但是自己畢竟紅過。只能安慰自己這麼多年過去了，物轉星移是很正常的事情。

“我也收到中丸消息。他看來那天是受了不小的刺激。”聖的確是收到了，也想起了很多過去的事情，還特地等了那一期收錄的播出。

對於過去的歲月的悼念，實在是活生生捅進心中的一把刀。他看的時候淚流滿面，大概也能想到中丸的在別過鏡頭以後的反應。但是除了抱歉，他毫無說其他話的立場。

“樹也長大了呢。”龜梨飽含真心實意，意味深重的感嘆了一句現實。

“雖然是不可靠的哥哥，但是還是想低頭拜託前輩您多多支持一下。”說到現在全家最有前途的弟弟，聖雙手合十低下頭來，一副誠意十足的拜託的樣子。

“會啦，大家都是看著樹長大的，我去跟經紀人說一下，如果有路過唱片行一定會去買CD的。”龜梨很認真的說道。後輩創業的艱辛都是一樣的，“而且請到了那麼好的製作人，真的是好曲子呢。”

“跟當年我們的也很像呢……啊不對，還是不要像的為好。”聖有些恍神，大概是想起了KAT-TUN出道曲也是有名的作曲家的作品，“現在樹的隊友都是挺好的孩子，不要成為我這樣的人最好。”

“這話你可還是在演唱會上對樹說的。”龜梨毫不留情的說道，“沒想到你可是說真的。”

“……我真的很抱歉。”聖又一次低下頭來。即使是知道對方道歉都是真心的，但是龜梨並沒有想在這事情上跟對方虛以委蛇假裝客氣：

“你的道歉我收下了。”

他故作姿態的說道。

真的是大麻煩，但是說實話，最後能解決的都不是問題。哪怕是那時候混到幾乎沒有辦法的聖向他借錢的時候，他都沒有猶豫過。反而有一種解脫的感覺。從此以後只有聖欠他的，他已經可以毫無顧忌的放下往事。哪怕是去求過事務所高層，求過多少贊助商，又道歉過多少次，他都不覺得後悔。他會盡可能去幫他是因為龜梨和也真的覺得田中聖是個很好的同事，他捨不得同梯的情誼，但是盡的義務有限，就像感情上不會因為有備胎就會鬆懈那樣。

啊說不定我對勇人一開始也是這樣的心思。

龜梨突然想起來，自己對坂本的態度游移不定的時候，大概也是抱著一樣醜陋的心態。可是連那樣的自己都接受了的坂本，真的是……難以想像啊。可能真的是年少時真的把真心都用光了以後，只想要別人的真心，卻再也不想付出自己的真心了。而坂本的真心到底在哪裡，他並不知道，也不想看到，只要對方在一起的時候是真心想讓他開心就已經足夠滿足了。

所以說到底，真的是太困難的時候，人的感知也是有界限的。

“所以現在開始，你要有個當個哥哥的樣子了，不要在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而且以後再被報到，可是要寫成SIXTONES的田中樹的哥哥了，好歹年長那麼多歲，兄長的自尊還是不要隨意亂扔的好。”

“您說的是。”可能是自主創業以後真的到處放下身段去求人的日子過習慣了一樣，田中聖也應的好好的，過了一會兒才說道，“想不到小龜你也有說話這麼直接的時候啊。”

“啊抱歉……可能現在都是和後輩們一起，偶爾也覺得自己老氣橫秋的了。”龜梨搖搖頭，他也覺得自己私底下講話比以前衝很多，可能真的是帶後輩帶多了吧。工作上帶後輩，冬季還要培訓毫無一個人生存技能的坂本從炸廚房到會捏飯糰，簡直是一年四季無休的保育員。

“這麼多年了，也應該是當前輩了啊。”聖順著對方的話說下去，“而且你真的表現的很好，的確有這麼說的立場。”

真的完美。聖在心裡想著。

哪怕有赤西仁，也有他和淳像跳梁小丑一樣的攪和，但是最後龜梨沒有偏離自己的軌道，真的是了不起。或許龜梨哪怕走錯一點點都是粉身碎骨的局面，他竟然也能披荊斬棘開闢走下去的路，這一點來說聖真心佩服。

赤西其實有說過的，龜梨就像一個戰士，如果面前有一堵牆，別人肯定選擇繞著走開，只有他想把牆敲開之後過去。

那也許就是棒球。也許真的是棒球之神，在正確的時候讓龜梨離開身材矮小先天條件不利的棒球場，又在演藝圈走到最危險的路的時候，給他打開了一扇窗，棒球主播的身份讓他敲開了那堵牆，在身後無路可退的時候，終於穿過了那堵牆，走出了一條兼顧兩個業界的路。

“你是不是還有什麼想問我的？不光是最後的尾款，和樹的事情有關嗎？”對方果然滴水不漏，即使看出他有些恍神的時候，也不會把話題岔開。

聖拿起杯子喝了一口，冰美式咖啡的刺激讓他清醒了一些。

“不是樹的事情。”他也乾脆的否認，有的事情說不說清楚也不會結果，只是單純還沒有死心所以想知道，“小龜現在是和巨人隊的坂本在一起嗎？”

龜梨的反應非常平靜。只是點點頭。在於他來說已經是最大限度的承認了。

這樣的事情頭一個反應，其實都甚至覺得對方是來故意套話的，聖自己也承認問這個問題實在是有些下作，萬一被錄音什麼的，對方可能告到自己傾家蕩產也是在情在理。

“聖並不是想問這句話吧。”對方稍微瞇起了眼睛，長長的眼睫毛稍微抖了一下。龜梨的眼睛是會說話的，尤其是波光瀲灩的瞥視，在演唱會的時候簡直讓人會瘋掉。

果然還是很了解我的啊。聖在心裡苦笑了一下。雖然自己是的確真的很喜歡對方，也是真心希望在工作上能讓對方輕鬆一點，沒想到真的被對方掌握到的感覺非常差。

“所以，我想問的是，你並沒有和赤西還有聯絡吧。”

很好，那個名字也說出口了。

說出口的同時，聖也覺得自己心底的有一部分也變得空蕩盪的。

“沒有的。他大概也很忙吧。”龜梨口氣冷淡的說道，“我現在也想過輕鬆一點的日子了。大概真的是老了。”

“……”聖本來想提醒龜梨，自己才是比較年長的那個，但是想想對方經歷的事情，他也覺得對方說這樣的話是沒錯的。

”抱歉，最近真的是和年紀小的孩子一起工作的場合比較多，不知不覺自己也是大叔了，說起話來也變成這樣了。”

龜梨像是猛然想起年齡的事情，老老實實的再次道歉。

他仔細想了想，雖然和坂本實際相處的時間很少，但是自從私下能放開了說話以後，像這樣口無遮攔的說話實在太輕鬆。所以工作的時候和私下裡他真的有兩個模式。然而並沒有這種兩個mode的坂本，每次都試圖在他工作mode的時候讓他破功。

說來可笑，他和坂本的關係，竟然是沒有過去的。毫無交集成為了毫無包袱的只有未來的關係，和當年與赤西的關係簡直成了一個對比。

“並沒有，我也覺得現在這樣是比較好。”

聖發自內心的說。

在電視上看到過龜梨和坂本的工作鏡頭，才想起很早以前電視有拍過他們俩在夏威夷的職棒選手自主訓練相識的情形，任誰看了都會覺得他們倆成為好朋友是天經地義。

甚至沒有上過任何小報。那些記者也抓不到的消息，也找不到的情報。想想也是啊，住的地方進出就是車庫的進出口，真的是毫無拍照的餘地。要真的住在坂本家，也不會有任何對這種新聞有興趣。大眾已經以為他們就是好朋友的前提下，甚至都不會有人去打探這種消息。甚至業界也不需要這種新聞。

如果不是看到節目上龜梨說在喝酒的時候跟坂本要球鞋，結果對方真的給了龜梨還裝飾在家裡的時候，田中聖也真的以為他們只是後來結成的親友，即使那個櫃子裡還有其他更多選手送的禮物，但是只有坂本那個是當事人自己要過來的……

大概從那時候起吧？也不對，大概是跨年演唱會的時候情報流傳說坂本也去看了的那時候吧。

“我也這麼覺得。”龜梨也重複了一遍他的話，顯然並沒有太多想透露細節的意思。

大概對於自己的發問有承認就算是最大程度的顧及過去是同事的誠意了，龜梨對坂本這一段的感情維護還是很小心翼翼，無論如何也不透出口風，想必是連龜梨自己都沒有想到的認真了吧。

聖這麼判斷着，但是他不打算告訴龜梨。對方看起來並沒有發現到這一點。

氣氛頓時有些沉默，意識到是自己說話方式的問題的龜梨，想了想還是說了一句：“哪怕成為回憶的時候，也想要美好一點的回憶吧。”

真是無心之間的實話最傷人。不過田中聖覺得自己把自己擺在前前前前某任的位子上實在是活該被這句話說，對方能說到這樣份上，他也應該滿足了。哪怕是不應該有的好奇心不是也被這句話滿足了嗎。

真是該死的心態啊。為什麼一定要這樣問呢。田中聖捫心自問，後悔不已。

氣氛沉默下來的時候，龜梨的手機像是進了什麼信息，發出金屬撞擊的一聲，並沒有很大聲，也不太容易被注意到的聲音，甚至是這個所有人都在說話，還放著音樂的咖啡館的最角落的位置。

“啊這個是場邊錄的聲音，球棒的擊球聲。”龜梨笑着跟他解釋，看樣子這搞不好是來自坂本的消息。畢竟是跟棒球有關的東西，田中聖現在覺得自己有理由通通懷疑成跟坂本有關——比如這個短信音肯定是坂本的專屬短信音，搞不好錄的就是坂本哪次擊球的時候的聲音。

“你之後還有行程嗎？”聖看著他打字的動作，不禁問道。

“恩，勇人介紹了業餘棒球的朋友，今天難得能聚到有比賽，我也要參賽。好久沒打比賽了，超期待的。”

說起棒球就像小孩子一樣興奮的龜梨，甚至露出了期待的神情。

“這樣啊，那我就去結帳吧，難得也得讓我請客一回，好預祝你打球愉快。”

一直以來都是如此，深知不可逾越的鴻溝的人的自覺讓聖自己都覺得自己窩囊，但是毫無自己跨出一步的餘地，退一步海闊天空的道理雖然懂，心理難以揮去的苦澀還是纏繞不去。

而且很久沒有看到龜梨這麼笑了。

“沒事，不用着急啦，勇人說會來接我，他今天要被拉去當裁判，哈哈哈哈哈。”不知道想起了什麼好笑的事情的龜梨直接笑出來，一邊跟聖解釋道，“人不夠，差點又打不成，真的是抓到什麼人都要用啦。”

“這樣啊。”

話是這麼說，聖還是起身去結帳，把空間留給了龜梨和他的手機。

明明是很普通的話題，甚至是可以公開在陽光下說出名字的人，和他們曾經所處的時代的故事完全不一樣的態度，讓聖多少也感覺到了陽光照耀在身上的感覺。

可能看到自己喜歡的人有真正的快樂，自己也會高興起來吧。他有些訝異於自己的心胸寬廣，然後才想到並不是這樣的。而是明知道自己沒有資格，而赤西也沒有機會，才會這樣的。

自己和所謂的對手都已經是過去的縹緲往事，勝負甚至不值得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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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在咖啡店邊上一點的空地上抽煙。大概十米開外是坂本開的來的車和拿著坂本的手套和棒球興高采烈在比劃的龜梨，身邊站著的棒球選手身材魁梧，體型勻稱，看起來就很有氣勢，然而穿著隨便的休閒運動裝也不會覺得有什麼突兀。

甚至他們並沒有任何肢體接觸，也只是看起來是普通的棒球夥伴的樣子，真正的關係大概永遠不會公開，但是可以很自然的提起對方的名字，能夠坦蕩的說話可能是以前做夢都沒想過的日子。對方並不是秀給他看，只是看見龜梨和坂本言談甚歡的樣子，他真的覺得很刺眼。一邊是想著還是趕緊走了，一邊想說可能這是最後一次的見面了呢，他遲遲移動不開腳步。

最後還是突兀的掐斷了煙，他轉身離去。

死心啦。他對自己說。

畢竟對方現在過的開心，就比什麼都好了。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