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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亲儿子小天使外加冲方巨巨轮番虐的竟然跑去黑篮找新CP写的我也是奇葩……
2.
要說住在異世界和在人間界有什麼不同,黛千尋的意見是習慣了就好。
頭一天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陌生的房子裡,胸口睡著一隻火紅的狐狸,九條尾巴,散開正好當被子蓋,就是那重量簡直是胸口碎大石。
他動了動手指,摸了摸周圍,確定那不是變出來的幻覺,然後就覺得胸口上面的狐狸一動,說了人話,聲音正是昨晚那位少年的:
“你就這麼想睡草坪上?”
“雖然我喜歡用障眼法但是我覺得不能虧待自己啊。”
狐狸還是重,他覺得講一句話就差點就一口氣上不來。
赤司從他身上下去,坐在地上的時候的變了個人形,毫不遮掩的打了個哈欠,一臉嫌棄的看著他:
“都是骨頭,一點也不舒服。”
那你就不能安穩的睡到旁邊的墊子上!
黛千尋想吐槽又不能說出口,被自己嗆到,咳個沒停。
咳得眼淚都出來,淚眼朦朧的看到狐狸大人已經開始自顧的整理衣服,他視線模糊的看到很多直立行走的小狐狸穿著人類的衣服走近了。
黛趕緊擦掉眼淚以證實自己沒有看錯。
對的,聽到的還是人類的語言,諸如“請大人漱口”之類的,跟在宮廷里似乎也沒有什麼區別——不,人和狐狸還是有區別的。
正在進行洗臉動作的赤司似乎是突然想起他還在旁邊一樣,小聲對周圍的幾隻狐狸說了什麼,不一會兒黛就被圍住了。
“……”
“給他整理一下。”
於是小狐狸們七手八腳的把人類式神還穿著的狩衣扒了下來,換了一身平常的衣服。黛千尋依舊不相信的摸了摸自己身上的衣服,希望不是樹葉變成的。
“志怪小說看多了吧。”赤司端起茶杯的姿勢和人類一樣標準,喝進第一口茶之前還沒忘記揶揄他一句。
“……”任由小狐狸爬到自己肩膀上給自己梳頭抹臉,那種痛感鮮明的簡直無法忽視,果然小說真的只是小說!
“想拒絕就直說,他們都是才一兩百歲的小孩子呢。”
“一、兩百歲……”
真是槽點多到不只從何說起,黛千尋默默的拎著小狐狸的後頸把他們從自己的臉上和頭上扒下來。
看向自己僱主那邊,卻是小狐狸都圍在赤司身側,那景象真是說不出的詭異,人類樣子的少年說著他聽不懂的語言,對著小狐狸們比劃了什麼,顯然是在教育。
“一定要模仿人類的生活嗎?”
黛走到赤司身邊坐下,狐狸少年跪坐的猶如人類一樣筆直,而他這個人類只是盤腿坐在旁邊。于是赤司看了他一眼:
“也许可以更好的了解人类吧。”
“……啊,是吗?”含糊的带过去这样的回答,黛伸手抓起一個炸豆腐皮寿司,“哪个神社的贡品吗?我吃了會怎样?”
“你试试看就知道了?”赤司含笑看着他,其实成精的狐狸根本不需要吃到实体,而是只要吸收其中的精华之气就可以了。
所以人类式神吃的时候感觉就是味同嚼蜡。
“贡品就这点水平吗?”尚不明这点的人开始嫌弃自己的同胞。
“看來,我的確是撿了個嬰兒回來呢,從吃東西開始教你吧。”赤司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把折扇,模仿宫廷中官员们常有的半掩的讽刺表情,“人類的常識在這裡並不通用,早日忘記掉那些愚蠢的習慣吧。”
黛不著痕跡的皺了皺眉,雖然明白自己的處境,然而如此被否定自己作為人的存在還是令他有些不快。既不是狐妖,也不是人類,這點並不是那麼快能夠接受的。他想起很多志怪小說里提到的妖狐和人類的孩子的艱難處境,沒想到有一天他也會淪落到這個地步。
十五分鐘以後。
從沒想到吃個東西都需要全神貫注,累的跟召喚生靈一樣,黛好不容易吸走兩個炸豆腐皮壽司的“氣”,都已經沒有胃口了。
赤司用很憐憫的眼神看著他:“你還是趕緊學會吃東西吧,要不然連這邊最弱的,連人形都沒有的狐狸都可以打得過你。”
“哈?”黛愣了一下,之間眼前一道紅光閃過,他伸手去抓卻覺得像是一陣風刮過,臉上和手心卻傳來刺痛。
赤司抓過他的手,掌心已經是一道血痕,細小的血珠正如氣泡一樣往外冒。
手心被狐狸的舌頭舔過,又麻又癢,狐族少年睜著異色的雙瞳看著黛,嘴唇上血色顯眼,正是他的血,然而低頭一看,手心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就像是不曾受過傷一樣。
黛覺得心裡一顫,抬起頭才發現對方的臉已經湊近了自己,他下意識的要後退,卻被赤司一手按在後腦勺拉回來,還以為對方要親上來的時候,對方卻稍微偏了偏頭,伸出舌頭舔上了自己臉上的傷痕。
“傷在臉上總歸是礙眼。”
這話雖然難聽,但是確實實話,除非戴面具,人類身上無法遮掩的部位也只有臉了。
赤司瞪了旁邊的小狐狸一眼。黛似乎覺得自己聽懂了狐狸的語言:
“失禮了。”
他瞪了赤司一眼:“還不是你指使的!”
“但是我幫你治好了。而且,”對方笑的輕巧,“我只不過是用事實告訴你,我說的話都是絕對正確的。”
“……”黛伸手摸了摸自己臉上的傷痕,果然已經消失不見了。
看來不聽話的的確會很糟糕。
“於是,你到底是需要我做什麼?”
赤司帶著點嘉許的眼神,頗有幾分居高臨下的味道,看著他:“當然是有必要才帶你回來的,陰陽師才是最好的連接點,人類的弱點也好,妖怪的弱點也好,在黑暗中看著這一切的正是你們陰陽師。比起狐族和人類的小孩,我果然更中意你。”
對方艷紅的髮色和詭異的雙色瞳眸有著說不清的魅惑,一邊感歎不愧是狐狸精一邊攝住心神,黛正色說道:“我拒絕干式神以外的活兒。”
“式神的工作已經很多了,就目前的你來說,還幹不了式神的活兒。不過放心吧,我會好好教你的。”
“是,是。”小少爺。他在心裡這麼加了一句。
就真的像是小少爺得到了新奇的玩具一樣,在很長一段的時間里赤司幾乎足不出戶的都盯著他一個人,教他狐族的語言,讓他教一兩百歲的小狐妖人類的語言,教他怎樣在狐族的土地上進行正確的進食方法,教他狐族的障眼法,狐族的咒語,但是,還有一點倒是赤司沒教他的——
鑒於黛千尋的畫風實在太恐怖,赤司一直都沒有說出“你應該做個式神來照顧起居,不要老用我家的小狐狸們”這樣的話,因為在赤司的審美里,他寧可看著小狐妖在黛身上爬上爬下,或者黛頭頂上頂著小狐狸,肩膀上盤這一只,手上還抱著一隻,還有一只在地上抱大腿的,一團手忙腳亂的樣子,也不願意看到黛千尋畫出的猶如長了手腳的大福糰子一樣的式神在做事。
簡直比妖怪還恐怖。他這麼吐槽過。然後眼睛都不眨的燒掉了那張符咒,當時黛正用那個丑到讓人心顫的式神寫人類的語言給小狐狸看。
以前在陰陽寮里為了偷懶,多少還是畫了些類似山海經里的奇珍異獸的式神替自己整理書櫃和紙張什麼的,甚至可以偷懶不用自己去打水和買食物。不過自己的畫風真的在是太驚悚,也有夜半被自己畫的式神嚇到過這種白癡事跡。
現在更甚的是,狐妖少爺禁止他在家裡增添哪怕只是個糰子的外形的低級式神,理由是倒胃口。
就算知道自己畫風很糟糕,但是被這樣說還是覺得挺受傷的。
“都那麼艱難了你就不能不拆穿嗎……”遭到僱主一瞪,黛千尋自動矮了一吋,“……啊,好吧好吧,我自己寫就是。”
黛千尋改進自己真·鬼畫符一樣的畫風是花了很長的時間。所以他很長時間里都在盡職盡責的當赤司的僕從,從事各種打雜。
等他能和一兩百歲的小狐妖用狐族的語言溝通,還會帶它們偷跑去拿神社里他認為好吃的貢品來的時候,赤司竟然忍無可忍的在宅邸附近下了結界讓他一步都出不去。
“你不是說我是你的式神嗎?為什麼我感覺不到你的氣?按理我跑到哪裡你都能召喚回來的啊?”
直到這時候,黛千尋才發現一開始就哪裡不對的最基礎的部分。
他和小狐妖去附近的神社的時候,並沒有感受到赤司的氣息,也沒有聽到赤司的召喚,直到回來的時候,才發現宅邸里空無一人,然而再也出不去。
赤司是從那道光之墻里走進來的,而且當面給了他一巴掌。
接受比自己矮的妖怪這樣的攻擊還是第一次。黛摸到臉上的五道傷痕,對方真的是用獸爪形態在打他。
“自己去反省吧。”赤司眼神銳利的盯著他,黛千尋幾乎被那個眼神壓迫的快站不住。僱主的話是絕對的……他還是記得這點的。
只是,對方有必要這麼生氣嗎?
那之後好幾天,黛千尋足不出戶,小狐妖給他療傷以後,也不敢太圍著他,雖然他知道它們偷偷告訴自己那位大人是生氣了,但是沒人知道赤司在生什麼氣。
“我真不知道你是想把我當做家裡蹲啊……”那結界強到能用肉眼看到那光輝流動的氣,他都覺得對方實在是太有壓迫力,自己簡直秀才遇到兵,說也說不清。
“有式神拋下主人自己跑掉的嗎?”赤司冷冷的哼了一聲,手上的茶還是黛泡的,這點倒並沒有嫌棄。
“可是餓了總是要吃飯的。再說以前在陰陽寮做野外工作記錄的時候,甚至記得哪個神社的貢品是哪裡做的,告訴你們不是也一樣可以知道人類的對於味覺有什麼差別認知嗎?”
說是陰陽寮的野外調查,其實本來都是觀測星象,他去調查這些都是受了宮內某些女孩子的委託去上供,或者是為了心愛的寫手的真·取材。
“那你把廚藝也練一練吧。”
“這個真的不行,那種東西就跟我的畫風一樣。”
“有的時候,真是……想讓你這輩子都說不出話來。”赤司用平靜的語調說出這樣毛骨悚然的話來,然後下一秒,黛就覺得自己已經被撲倒在地上,狐族少年坐在他身上,單手掐著他的脖子。
不對,哪裡不對。
“你要是有事情,不是可以召喚我嗎?為什麼要限制我的行動自由?一開始並沒有這麼說過這樣的規則啊?”基於自己也是使用法術的人,黛即使身處險境也勇敢的提出了原則上的基礎問題。
“……”坐他身上的人沉默不語,脖子上被壓迫的力道倒是小了。
“實際上……契約沒有完成嗎?”沉默了很久,黛才這麼問。
“蠢貨,你有說過一次我的名字嗎?”赤司終於鬆了手,只是用手撐在他的頭旁邊,從上由下俯視他。
“沒有。”仔細想想這還是真是糟透了,一直以來完全是有機會逃跑的,結果完全浪費了。黛千尋心中的小人捶胸頓足,但是想想自己竟然真的沒有跑,其中最大的原因還不是因為……
真的沒想到。
黛千尋已經習慣了這個世界,他已經接受了這樣的命運,接受了再也回不到人類社會的沒有退路的生活,所以沒有去想如此基礎的漏洞,只是那最深層次的原因,他不敢去想。
“就算這樣,你難道不明白我為什麼一直沒去想過逃跑嗎?”他乾巴巴的問著狐族少年。
上方的人的表情很古怪,一副嫌棄他蠢,又覺得有些無奈,甚至還有點苦悶。這樣的表情更接近人類,黛伸出手,摸了摸對方的臉,對方瞬間一副你找死的表情,但是他沒有縮回手。
“就當我怕了你,所以一直沒有跑掉吧。”
看著對方的臉色越發不好看,黛千尋歎了一口氣,收回了手,用狐族的語言說:“不告訴我嗎,你的名字。”
“真是好膽量。”對方愣了一下,也是用狐族的語言回答的,“…赤司征十郎。”
狐族少年再一次低下頭,伸出舌頭舔了一下他的臉,位置是上回被對方打傷的地方,雖然已經痊愈了。
“這樣的話,你真的永遠都不能離開我的掌控了。”赤司無論說著怎樣的殘酷的話語,總是以一種波瀾不驚的平穩語調說的,這次也不例外,黛甚至從其中聽到了幾分溫柔。
“啊啊,我知道的。”
他閉上了眼睛。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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